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奚同发那一夜,睡得香中篇连载3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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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怎么回事,接下来她由起初不喝竟喝多了。或许是两人的话题越说越稠,找到了某种情绪。这种情绪上来时,酒跟面前茶杯里的水一样了,一边说话一边不用谁劝而不自主地随性端起来抿一口。

最后乔晓静把自己喝得失忆了。人生头一遭。因为喝酒把昨天喝到一半以后的情景全忘光了。

恢复知觉的时候,乔晓静在柳斐然的办公室里,前一天她曾采访他的地方。是个周六,没有别的谁。她正睡在他办公室的长沙发上,盖着一件碎花毛毯。但她明显地感到身体不适,衣服虽然穿着,但别别扭扭,松松垮垮。最为异样的是,她感到自己下身隐隐地疼。乔晓静一想,完蛋了,肯定她奶奶的出事了。

乔晓静从那一刻开始骂人。所有的教养,十多年的学校和家庭教育,霎时崩溃。她不仅带脏字,甚至想用嘴咬人。骂,正是克制嘴这一器官能不咬别人,而找到一个发泄口。

柳斐然进来了,跟没事似的一句,你醒了,睡得真香啊……

哪等他说完,她早抢断话头,我这是怎么了?你把我怎么了?

问话时,乔晓静很不争气拖了哭腔。

柳斐然淡定得像说着跟自己无关,也跟她无关的事,我把你干了(这个干字,与他喝酒时说得一模一样,不是四声是三声,重音,拖音)。我今天就离婚,然后娶你,马上娶你,立刻马上,今天。你嫁给我吧!

说完,柳斐然做出一个张开双臂,让她投入怀抱的动作,一副胸有成竹、对方不用其他选择的状态。

你他妈妈的,畜牲,混蛋,流氓……

把想骂的话一股脑开闸泄洪,身体像箭离了弦,直撞向他。先是头顶过去,柳斐然双手下意识护在胸口,误以为她握了刀具什么利器,即是发卡之类,也够他受,很危险。如果说这个类似牛犄角的顶撞还有些杀伤力的话,接下来她用毯子又扭又打,在他看来,只不过像撒娇罢了。既打不痛,也打不出什么效果,毯子自身很快扭出了麻花。因为这一冲、一顶,加上扭麻花地去摔打毛毯,乔晓静猛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刚才还松松垮垮的衣物早纷纷脱落,整个赤裸裸面对柳斐然了。原来刚才衣服只是盖在她的身上而已。乔晓静赶忙用扭成麻花的毯子护自己的身体时,柳斐然又上来了,把她和毯子紧紧地抱在一起。虽然她拼了所有的力气,却又一次完蛋了……

昨天失忆,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第一次是怎么被别人毁掉的。可第二次,她是明明白白被对方攻营拔寨,虽几经抵抗终无济于事,而后的一切似乎成了形式性的抗衡,她只是嘟嘟囔囔含含糊糊骂着,牲畜,混蛋,不得好死……周身早一摊泥似的由着对方胜利者的姿态骄横恣意、横冲直撞……柳斐然兴起时呼啸着、号叫着,像匹马儿奔驰到一片水草丰茂的原野嚣张地撒欢儿,其声音早淹没她那自语式的咒骂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是的。怎么着都是一辈子。

能怎么样?

她没有告他,告了又能咋样?就算把他拘了,整到牢里去,可她呢,还不是完蛋了?她就那么失魂落魄,几乎毫无感知地瘫在沙发,一条腿斜搭至地面,另一条腿伸向沙发背靠,像西班牙人萨尔瓦多·达利的画作《记忆的永恒》里变了形的钟表。如洪水肆虐过的泪痕,五麻六道地在红胀的脸上纵横交错,嘴里有气无力喃喃而语要报警……

柳斐然当天说到做到,闪电般离了婚,把离婚证拿给她看,再撂给她一句,你看着办吧!

能咋办?说不上爱,说不上不爱。你说土豆和西红柿是同一世界吗?一个迎着阳光,花枝招展,在专享的架子上,骄傲高贵地由绿叶儿衬着发育出艳艳的红,另一个灰头土脸来自泥坑坑里滚蛋蛋似的见到世面,却无法脱尽浑身的土渣泥巴,两个物件的美与丑,几乎是各自一方,天堂与地下,但它们不是照样突然握手言欢走到一起?土豆以薯条的姿态重现,西红柿化身番茄酱,由不搭成混搭。谁还说它们没有交集和共同?由此来看,天下没有生来便合适的两个人……

就是这样,乔晓静有了自己的家,在二十九岁把自己嫁掉了。

柳斐然虽然比她大十五岁,但他毕竟让她成了一个有家的人,一个在二十九岁把自己可能变成大龄剩女时却瞬间嫁出去的人。至少在外人看来,他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,而且为她离了婚。对于她来说,她的个人问题,再不会被同事或亲朋提起,再不用被催婚,再不用担心过年回家,再不用担心大学同学、高中同学,甚至小学同学某一天忽然空降,聚在一起问起她的老公是干什么的,她尴尬一句,还单着。对方旋即要为这问话道歉,但目光和表情都有些吃惊的,混沌的,异样的,说不上的感觉。

是的。不就那回子事吗?在被柳斐然这个畜牲施暴后的一个多月里,她一直沉默地思考着下来怎么办,到底应该怎么办?医院检查后知道自己怀孕了,且大夫一再告之,她这样的年龄,她的子宫的条件,似乎这次怀孕弥足的珍贵,如果有意外,或许未来怀孕的机率很难?

不可能吧——那是做完各项检查,听完大夫的话,一直沉默的乔晓静,几近失控咆哮般吐出的四个字,把大夫惊得上半身后斜了半截儿,屁股险些离开椅子。

没了退路,嫁掉自己吧!稀里哗啦忽略所有过程,成为她的抉择。她最后一次问自己,又能怎样?

而后,有了女儿。就是办公室那次吧!她一直坚持认为,是第二次时怀的孕。如果是第一次生的肯定是个傻子,她喝了那么多酒,且一点都不知情。她多年来从不问起他当时,他也根本不提起。每每想起,她都有些难以自禁,恨这个人狠不能咬死他。可恨解决不了问题。

生下女儿的乔晓静,心如止水。女人之所以是女人,是因为她生了孩子,一个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不能算真的女人,只能说是一个女的。无论过去如何,无论对他当初施暴多么仇恨,但女儿的出生改变了她的生活主体和生活内容,也改变了她的生活节奏。在尽可能的繁忙中,他对女儿的那份疼爱,慢慢地也感动了她。洗尿布,穿衣换裤,半夜起来冲奶粉……柳斐然几乎比妈妈还妈妈。女儿不睡觉,他便急急用手背靠近孩子前额试体温。女儿稍有哭声,他立刻抱在怀里,双臂宛如摇篮,一边摇晃一边哼唱催眠曲。从婴孩时代起,女儿便明白了自己的哭声早成为一种发号施令和对爸爸最好的威胁。

女儿一岁前,每天柳斐然都那么仔细地观察她的大便。乔晓静心里都有些想暗笑。可他很认真,还专门用本子做记录,从时间、颜色到形状,再到量和次数多少,事无巨细,说这些数据有利于了解孩子身体状况,以免忽略了什么。另外,他还记了一本日记来留存女儿的成长日月。比如第一次笑,第一次会翻身,吐奶水了,发烧了,目光会专注地与妈妈对视……那份耐心,连她都时常不够。总之,他是决不能让女儿受半点委屈的。女儿出生后,女儿几乎成了他的生命,他把工作基本上交给了总经理,自己做董事长,有点甩手掌柜的意思。当然,这种体贴入微的照顾,也包括对她,从饮食的荤素搭配,菜的色彩、营养,至整夜地煲汤熬粥,如此等等。仅仅做月子的日子,柳斐然已让她看到另一个男人。

不是吗?想想,换一个男人又能怎样?

日子不淡不咸地在日急慌忙中过来过去。

女儿,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呀。她先是盼着女儿能由吃奶粉到会吃饭,然后会叫妈,然后会走路,然后认出亲人,姥爷、姥姥,没有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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